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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二十章入禁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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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停雨住,天空重新恢覆往日的光潔。

一道月光落在錢老怪所雕刻出的鎮水獸上,那尊鎮水獸的樣式很常見,就是水龍女,一種算來入門時候雕刻的鎮水獸。

像是一般到了錢老怪這境界的錢老怪,幾乎是沒人會去雕水龍女的,因為越簡單,越不容易雕刻的上檔次。

但錢老怪做到了,那尊水龍女的樣貌跟之前他畫畫所畫出的美人臉型幾乎一樣,很是絕美。

而那尊水龍女,此刻被月光照在臉上,明明是青石雕刻,所渾身散發出一種閃閃銀光。

錢老怪大笑著轉過身來,終於看到了一旁看他雕刻了半晚上的眾人。

“這……你們什麽時候來的?”

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,不過這時候我總算能體會到別人看我雕刻出後的模樣了,還有那種糟糕的體驗。

真的,雕刻鎮水獸到了忘我境界的時候,真的是自己一個人爽,別的看你雕刻的人那內心深處完全是拒絕的,太他娘的難搞了,正一群人等著一老頭兒,在湖面上被湖風一吹,凍得瑟瑟發抖。

那二十個特種兵倒是沒什麽,他們很強健,站在原地雷打不動,毅力令人欽佩。

可其他人就完蛋了,一直盼望著錢老怪能早點完工。

好不容易等到錢老怪結束了,我們吃著東西,跟錢老怪商量起進入禁地的人。

錢老怪這時在地面上畫上回進入禁地時候的內部地形圖,白夜因為當時沒能進去只能在旁邊幹看著,而我是進去過的,就跟著錢老怪一起畫圖補充。

可問題很快就來了,錢老怪跟我都是從掌教密室進去的,而且他還比我們所有人先進去,但我們兩個畫出的地形圖從一開始就有出入。

最後兩個人意見不一致,就只能自己畫自己的了,我自己畫了一份地形圖,錢老怪也自己畫了一份。

這時再把我們兩人的地形圖一比較,全對不上。

他大爺的,這什麽情況?

我仔細回憶了下當時進去禁地時候的通道跟方向,同時跟錢老怪賭咒發誓,說我的記憶沒錯兒。

錢老怪也是,他也賭咒發誓,說他進去的時候那方向也沒錯兒,記憶肯定不會出問題。

但問題在於,我們兩個人都是從一個地方進去的,怎麽進去以後走的路卻不一樣?

在我的記憶裏,穿過鎮水宗的掌教密室,進入刑具房,再往裏面走,過了那層白灰鋪的路,就只有一條路往前延伸啊,我們的記憶完全是對的,這裏的細節完全也都是正確的,但再往裏面走,似乎一切都不對勁了起來。

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錢老怪又是個暴脾氣,而我,一旦被杠起來那脾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,我倆這會兒誰也不服誰,都約定了明天休息完畢,進入禁地時候看看,到底是誰的路線對。

一夜過去,第二天準備完畢,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鐘,我們加上那兩隊特種隊員,以及白夜錢老怪、我還有白青峰,以及冰跟他的助手,一共二十六個人,一起再度進入了鎮水宗的掌教密室。

其實我也一直納悶兒,那地底下一共才多大啊?

一次進去二十六個人,這人是真有點兒多,萬一被困在裏面怎麽辦?

冰他們似乎早有考慮,他的助手還有兩名特種兵在外面接應,刑具房裏留下了六個人,剩下十七個人一起進去,這回的人雖然勉強也有點兒多吧,但比之前可是好多了。

刑具房那些恐怖森嚴的刑具都還在那兒,這個上回我就看到過了,這回當然沒什麽好奇的。

但當其他人看到這裏面一副人間地獄似的模樣時,也還是略微有些被震撼住了。

地面上撒著一層厚厚的白灰,底下時而能刨出來各種不知名的骨骼,沿著刑具房繼續往前走,等過了白灰的那一段路,通道裏的沙子踩上去發出像是玻璃摩擦一樣的聲音,十分刺耳。

本來上回我自己進來的時候還沒有這麽大的聲音,但這一次因為十七個人一起進的,聲音就越發地大了起來。

好不容易沿著走進地道的盡頭,就從這裏開始,我看到了右手邊唯一的一條通道。

白夜就在我身邊,他第一個閃進去,我緊跟在他後面。

我看到兩個特種兵緊隨我們之後進來,然後冰跟錢老怪也進來了。

打開照明燈往前一直走,我跟白夜說著話,可這時候再一轉身。

他大爺的,背後空空如也,跟在我身後的特種兵完全不見了蹤跡。

本來剛才白夜還在我前面晃悠,可我再轉身的時候,白夜也不見了。

“白夜?白夜?”

“那倆兒哥們兒?特種兵哥們兒?”

…………

無論我怎麽叫都沒人答應,我這才搞明白,昨晚上跟錢老怪的爭論不是我錯了,也不是他錯了,究其根源,實際上我們兩個都錯了。

這路有問題,其實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固定的進入方式,我心想,莫非這裏面還藏了什麽奇門遁甲?

想了想,我覺得先往後退去,按理來說,我從那個通道進來才幾十米,而且當時是右轉進來的,先重新退出去,然後再進入,我就不信了,試探幾次總能試探幾次蛛絲馬跡出來。

我當即就沿著來時候的路往回退,可好幾次往後退了接近百米,眼前的通道都是直的,哪裏來的什麽右轉彎啊?

來時候的路呢?

我在通道內誤打誤撞,隨後以為是鬼打墻,只好故技重施,用民間對付鬼打墻的方法,閉眼轉身撒一泡尿。

這玩意兒方法之前我也是試過的,可是根本不靈。

但到了這會兒,就算是個心理安慰,也得試試不可啊。

可沒成想,我這一泡尿撒了去,再往回退,這次竟然找到了那個拐角處的通道。

沿著通道往外走,腳踩著發出“哢嚓”聲音的細沙,我很快就沿著通道看到了白灰,沿著白灰再走,重新回到刑具房。

這時我再一看,刑具房那六個特種兵站的筆直,他們分散開站立,監視著四周,當看到我出來的時候,也有些奇怪。

“封師傅,你怎麽出來了?”

我把裏面發生的事跟他們一說,他們也很疑惑。

很快,他們決定派個人跟我一起進去,我們還正在商量呢,結果沒多久,白夜出來了。

看到他出來,我忙問他是怎麽回事。

我一邊抱怨白夜轉身就沒影兒了,可這會兒反倒白夜抱怨起了我來,他說他在前面走著,一轉身的功夫竟然就看不到我了。

我們兩個一聽,都不對勁兒,各自都知道是著了裏面的道兒了。

現在也不用麻煩那位特種兵哥們兒了,我跟白夜這回誰也不離誰,我倆用一根兩米多長的繩子拴緊對方的褲腰帶,這下誰也跑不開了吧?

我可是系了個死扣,那扣兒擱平時就是直接拿來逮賊用的。

他大爺的,我就不信了,這下還能把我們兩個人都分開。

沿著刑具房的白灰通道再度往裏面走,我很快就找到了最裏面位置上的通道,這次進入,通道就變成直直往前的了。

我跟白夜再三確認,我甚至把骨錘都握在手中,以備不時之需,但仔細檢查了四周,的確就這一條路啊,通道都是真切存在的,根本就不存在造價這麽一說。

我心說,就是幻覺也不用這麽真實吧?

面前的通道,看到哪兒摸哪兒,都 沒有任何的問題,我還特地從包裹裏取出薄荷味的口香糖吃了兩片,讓自己一邊保持清醒,再跟白夜往前走。

我這次讓白夜走後面,我自己在前面走,讓他看著我,我們兩人要帶上系著的繩子本身也只有兩米長,就算真出現幻覺我看不到他,那只要一拽腰上的繩子,只要能拉到東西,肯定白夜就在身邊吧?

到了那時,誰也蒙不了我。

打開照明燈往前行走著,我無時無刻不打量著面前的一切,還專門去用骨錘敲敲,看看哪裏有異常。

這麽著敲了一遍下來,答案是真的沒有異常!

我再度拉著白夜走,時不時的還轉身回頭,轉過去看他一眼。

就跟小夥子拉了個小姑娘似的,生怕他跑了的那種感覺。

但是等了好長時間,白夜沒跑,我卻在地上找到一灘熟悉的東西,那不是我之前尿尿的地方嗎?

不用看,地上這一灘就是我之前的傑作。

我一看,既然到這兒了,那距離出口也就不遠了,果然,沒幾步在前面沒路了,只能轉個彎。

結果轉個彎走了沒幾步,就踩到了沙子,沿著沙子往前走不遠,又踩到了石灰。

踩到石灰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妙,前面隱約間還傳來錢老怪的聲音。

當我順著白灰路快步進入刑具房的時候,錢老怪跟三個同樣出來,摸不著頭腦的特種兵一樣腦袋發懵。

錢老怪還不由疑惑的問:“我怎麽又出來了?”

問了下之前在這裏站崗防衛的六個特種兵,原來就這一會兒的時間,冰他們都出來了一次,就連錢老怪之前也出來了一次,不單單錢老怪出來過,進去的人除了三個特種兵外,我們其餘的十四個人都多多少少轉悠出來再進去,折騰了好幾回。

這其中還有一個人,他進去又出來,再進去,又出來,折騰來折騰去,折騰了竟然足足四回。

據他的描述,每次進去就感覺在操場裏走圈一樣,走了沒幾圈就又出來了,這會兒所有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?

如果非要解釋的話,那可不就是鬼打墻了嗎?

我很無語,不止是我,所有人都很無語。

錢老怪說再進去試試,他這回提議,我們進去的十七個人都用繩子串在一起,這樣看還有沒有人丟?

但白夜不同意,說一旦人全部串在一起,沒有了機動性,到時候萬一出個問題大家相互制約,就不好辦了。

可現在也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,別管什麽餿主意,先試試再說吧。

錢老怪就是這麽個提議,我跟他想的其實差不多。

於是,每個人把褲腰帶解下來,跟前一個人的腰帶別在一起,大家每個人之間相距約莫一米的距離,很快,我們十七個人重新串聯在了一起。

冰這時在對外面守衛的六個特種兵說:“你們再註意看看,看我們誰先出來,出來多少次?給我們記個數。”

那邊答應下來,錢老怪走在最前頭,他一邊走,一邊嘴裏還嚷嚷著:“我就不信了,你們這幫不敢露面的縮頭烏龜還能出什麽幺蛾子?老錢我就不信了,你還來啊?有種接著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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